Yancy

06年入坑中土,最粉牙口、阿拉贡,法拉米尔,伊欧文

IF二三闲聊,在明霓国斯

      ooc预警,非剧情向讨论,因此氛围可能脱离了当时背景。

     if多瑞亚斯之劫即第二次亲族残杀中,凯三没有死,而是被锤断了一条腿和几根肋骨。

一个月后,二梅来找卧病的凯三,为了让他振作起来,给他弹唱了一首歌。然后,二梅问三,我作的歌词怎么样?

三:不怎么样。哥,你水平退步了。

二梅一股火就上来了:你懂个屁。瞎评论。

三:哥,这里擅长语言的艺术的,又不止你一人,我们都是父亲的儿子,凭什么不能评论。

二梅:在我这里,语言是艺术,是诗与歌,唯独不是蛊惑人心的武器。真正识得语言之美的人,不会舍得拿它作恶。

三咧嘴一笑:好,是我浅陋了呗。

二梅以为三不会轻易认输,定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,然而他没有说。

二梅于是说:看来你是还没好,等你好起来,那时你定会不服,会跳起来跟我吵架。

三平静地说:我如今是再也跳不起来了。

二梅黯然神伤,低下头:你会好起来的。

三眨眨眼:…如果可以选择,我愿意用这条舌头换回健全的腿。

二梅:你别这样说…我们也没得选择…

可是三打断他说:那么你的选择呢?现在告诉我,哥,是写诗痛快?还是杀人痛快?

二梅愣住了,他看到三的眼中似有一种疯狂。

三却不依不饶:你说语言是美,那你为何放下你的琴,拿起了双刀,跟我们一样杀人?为何弃美从恶??

二梅正色道:因为誓言,因为父王,因为不得不如此。我若知道多瑞亚斯之战会是这个结果…两个月前就不该打。

三:我们不可能预知未来,过去不能,现在不能,以后也不能。我们不是维拉,我们当然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

费诺里安都不愿提维拉,听到这,二梅忍不住摸摸弟弟的手爪子,垂眼道:是因为五吗?(他想,如果如今三也会后悔的话,只能是因为他失去了五…)

三不回答二梅,他扬起音调:二哥,我问你哪个痛快,你说你的选择是“不得不”。那你真是一辈子不知道“痛快”二字怎么写了。

三嘴角露出一点嘲笑。

二梅:那你真是一辈子不知道“责任”二字怎么写了。

即使是二梅,也会生气的不是么。

三的眼神儿好像神游物外,他悠闲地说:哥,你的双刀代表责任,你的琴声里是忧伤与悔恨。你太累了。

二梅顿了一顿:美丽、文明,本就是如此啊。最好的诗歌,都是伤的。我五岁拿起琴的那天,就注定是承受这一切的人,这是文明的负担。你不会懂的。

三怔怔地看着二梅,笑了:你有你的哀伤的文明,我有我的快活的野蛮。

二梅:你不后悔吗?

三:我只后悔此行让老四老五没了。可后悔又能如何?后悔是没用的东西,没用的东西不应该要

二梅叹了口气:你还是这么直截了当。

三:算了。

二梅手扶额头:你知道吗,我怕你会被你的快活的野蛮害死。总有一天它会把你燃尽。即使你此次侥幸不死。

三:你要这么说,那我也怕你被你的哀伤的文明害死。它会把你淹没。它像海水一样,随着岁月而涨潮。

二梅淡然一笑: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岁月的力量呢。

三也一笑:我是精灵啊。

二梅不语,心中泛起不安。你今天太反常了,他说。

三却说:不对,不是岁月的力量在涨潮,是你那文明的哀伤在日积月累。

时至今日,三仍不改嘲讽的毛病。他接着说:你若忘记你那些诗篇乐曲,忘记你的琴,岁月就不能奈你何。过去的就是过去了,没有太多的意义,也没有必要在心上留下太深的痕迹。

二梅:你太没心没肺了。如果要把心扔掉,换快活,那我宁愿被这哀伤淹没。

二梅还是不忍把话讲得太难听,转而道:这家里有你一条快活的小狗就够了。我不需如此。

三:胡安是小狗,我不是。

二梅:胡安离开了我们,是它的福气。

三:我想和五再牵着胡安,一起出纳国斯隆德隐匿宫殿的北大门,去纳洛格河边猎野兔,岂可得乎?

二梅哭笑不得:如今纳国斯隆德都没了。

三:岩石作的宫殿尚且如此,人何以堪。

二梅:你不是吧……五在天有灵,一定希望你好起来……你还是作一条快活的小狗吧,你这样说话我害怕。

二梅说话间抱起手臂,审视着三。

三:哈哈,我大概是饿了,饿了就容易胡说八道。

二梅:……纳国斯隆德,希姆凛,提利安,回不去了。

感伤的人总是忍不住感伤。

三:你会作一首歌,来唱这些吗?

二梅:如果哪天来了灵感,我会的。

三:你那灵感皆来自伤痛,我祝你没有灵感。

二梅:如果我们是一个只懂得猎野兔、炖兔肉的民族,当初会不会更懂得珍惜提利安的生活呢。

他仿佛自言自语。

三:嘿,你刚才还说你喜欢文明呢。要退回只会炖兔子的乡野村夫么?

二梅:所以,这到底是野蛮的错,还是文明的错?

三翻个白眼,撇撇嘴:你这问题太高深,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埃尔达长年不吃肉也会营养不良,而当年的原始人类 贝奥一族,也渴望着我们的高等文明。(你见过贝奥本人不是么?那倒霉催贝伦的倒霉催祖宗)我还知道我不能离开我的野蛮而仍生存,正如你不愿离开你的文明。

二梅捂脸:你真是父兄教育的失败案例。

三却阴险地笑,压低声音道:我不信你心中没有野蛮。当你斩下乌多的头颅,他的脏血喷溅到你脸上,你不觉得痛快吗?早在我们拔剑跟着父王起誓时,我们血腥的言辞(人挡杀人,神挡杀神)必然是出自嗜血的心灵。它在我们每一个的心底。

二梅面露不悦:我们那时是血气,不是嗜血

三突然说:血气者终于暴烈,冷静者终于冷漠。

二梅:那不是必然的。

三:那有时是难免的。毕竟这么多人事,这么长的时间,总会出错。有时出错之后,事情就急转直下,终于覆水难收。

二梅长叹一声:我们这回又错了。唉!但我们会把那两个孩子,埃路瑞德和埃路林,把他们放走……以示悔恨和歉意。

三:随便你们吧。我的意思是,你别把自己的错误太当回事儿。我们只能这样活下去。

他把手臂枕在脑后,重又躺倒,懒得再多说。

二梅喃喃回答:“那不是必然的。”他摇摇头,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但是…你只能那样没心没肺地活下去,因为如今世上只有作野兽是快活的。而我不然,我从小就是不快活的,我可以这样一直哀伤地活下去。一颗心是沉重的,一颗心也是深厚的,像铅球也像海水,在她的怀抱中永安我们的魂灵,可惜你从来没有习惯这一点。”

三懒得睁开眼睛,“你真没趣儿。以为自己最有趣,其实真没趣儿……一只鸟儿为了捉鱼,去学潜水,结果忘记了飞行,心甘情愿淹死在海里。”

求生并不是最重要的事。”二梅冷峻地批评。他一向厌恶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而且他的目的都很世俗,他是一个可以抛弃文明只要利益的人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三出人意料地回答。

两兄弟冷场而散。


~~~~~~~~~~~~~~

       等到日暮时分,二梅端着烤羊排,和大梅一起,返回这个房间。明霓国斯少有这种凿窗向外、拥有自然光的房间,想必之前是某个辛达贵族的居所。今天大梅二梅想在这里,和兄弟一起享用一顿难得的安宁的晚餐。

二梅敲敲门,“老三,吃饭了!醒了吗?”

没有应答,他又推开门。

扑面一股血腥气。

三趴在地上,短短一截刀尖露出他的后背。他的脸朝下浸在暗红的血里。

尸体都凉了。

二梅大叫一声,似石化在当场。

大梅故作坚定地踩着血迹走到床前,拿起一张纸条。

上面写道:“把我埋在老五老四旁边。对外就说我是和他俩一起阵亡的。我不能接受一个站不起来、骑不上马、腰背佝偻、形容猥琐的自己。你们可以说我任性不负责任,但我祝你们今后好运。”


大梅仰起头,夕阳余晖照在他古铜色的头发上,他转眼向上,勉强防止眼泪流下来,“他竟然爬下床自杀…鬼知道他从哪儿拿了这把餐刀!”

二梅说不出话来。

良久,他抬头问,“你早猜到会如此,是不是??!”

大梅背对他,但听得出来他在流泪,“椰壳儿是个自由的小精灵。但我们俩不行。为了六七,我们俩也不行。”

二梅蹲下来,把三翻过来,擦掉他脸上的凝固的血迹。

他发现他死得安详,像一只被放干了血的野兔。

“血流干了,这血气终于不再驱使着他上蹿下跳了。”二梅捧着三那张魂儿画的脸,言语莫名其妙。

片刻,二梅说,“对外宣称他死在战场上,死于万箭穿心吧。他一定很喜欢那样。”

大梅一惊,因这话的残忍,他蓦地回头看向二梅。

二梅未抬头,仍轻抱着三的金发脑袋,他徐徐答道,“你们不知,诗歌唯有真实才感人肺腑、酣畅淋漓,然而过于真实的语言,能穿透这世界的表象,对听见它的人不啻为一种暴力……我们就这样记载吧,’万箭穿心’。”

大梅沉默了,他想,当年提利安人人说弟弟歌声 声如销金断玉,原来竟是此意。

好像自言自语地,二梅说出了他一直不忍明言的(对三来说这话真实又暴力,反而是他喜欢的),“他想要一个惨烈的死……他并不是一条快活的小狗,因誓言,因权力欲望,因他追求但已永远失去的一切,他怎么可能真的快活?他是一只困兽,活在血气催生的渴望之中…渴望着痛快的解脱,要光辉罪恶的胜利,或如烟花谢幕般的死亡。我只能在文字记载里成全他。”



——感谢《未完的传说》和电影《无名》《钢琴课》台词启发。以及《傲慢与偏见》《天国王朝》《海狼》。

举个栗子,日常困境,

我们因血气或野性,易伤于我们爱慕的人之手,我们因居于文明,又不能接受那仅是色欲或搭伙配种的廉价求偶。

“所以,这到底是野蛮的错,还是文明的错?”

“我不知道,但它们在我们每一个的心底。”

“THAT IS A SIN.”若非罪恶,为何它们令人深陷痛苦,且无解决之道?

若是罪恶,教我如何把它们从我心中连根挖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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